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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1章 ,透骨的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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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,譚潔和燕紅、老管事方寶華,一塊到客棧。

這個陣仗,在富州都有一定影響力,何況是錦湖酒店。

不過,譚潔很低調,現在天又下著雪,雖然不大。

幾人到了神醫的屋裏。

燈很亮,屋裏收拾的整齊,沒火盆、蠻冷的。

野蔓坐在那兒,穿著披風,還行。就看譚潔疼的臉都有點繃不住。

譚潔脫了外邊一層,對上神醫無辜的眼睛,就苦笑:“是越來越不行了。”

野蔓讓她坐在自己身邊,一手按著她脈,順便送一點靈氣過去。

譚潔舒服的能申吟,太舒服了!

就像沒餓過的人不知道饅頭有多香,沒瞎過的人不知道冬天有多美。

燕紅穿著一件紅襖,在一邊準備服侍,看著譚娘子的樣子就想哭。

野蔓收手:“你想多了。”

譚潔說:“你想少了。”

野蔓一楞,也是。

就算有片刻舒服,那都是極難得的。

這屋不是太大,除翠玉和王素寧,還有一個小丫鬟在。

王素寧和譚娘子混過一陣,算熟的。

方寶華一個男子,坐在一邊。他年紀大些,反正神醫不講究。

野蔓給燕紅診脈,應該用過不少好東西,底子還行。

野蔓問:“有沒有深海珍珠之類的?”

真有!譚潔從身上拿出一個荷包,打開,裏邊是兩顆鴿子蛋大的珍珠,圓溜溜,遞給神醫。

野蔓高興,這靈氣:“給你配藥。”

小丫鬟可惜:“這給配藥?”

燕紅教訓:“你懂什麽?聽神醫的。”

命都沒了,留著這珍珠有什麽美的?

燕紅帶了一串珊瑚珠,問神醫:“這能配藥嗎?”

野蔓接過來:“可以。”在海上跑怕是都有些東西。

譚潔嘆息一聲。

燕紅說:“譚娘子實誠,沒給自己剩下多少。就這,還被盯著,好像她私心存了幾百萬。”

野蔓說:“我這陣忙,先給你們配藥吃著,這個弄好了再給你們。”

譚潔高興:“不急。有藥就挺好了。”

不是現在沒藥,是比不上神醫。能叫她舒服點,再等一陣也無妨。

輪到方寶華。

老管事沒覺得神醫是趁機斂財,能治好的話,這財也值。

他沒帶別的,他有一家子,和燕紅不一樣。所以,老管事希望譚娘子和燕紅好,也希望自己好、還有一家子。

野蔓診完,寫個方子,叫燕旻:“你拿著這去州城買些藥。”

譚潔問:“是藥不夠嗎?”

野蔓應道:“差幾樣,讓他順便都買了。”

譚潔問:“你要不要馬?我送你幾匹,馬車能送你十輛。”

方寶華先和燕旻去,騎馬到州城更快。

野蔓問:“你還在處理?”

譚潔點頭:“譚家有問題,該壓縮。與其等別人吞,還不如將精力用在該守的地方。”

野蔓搖頭:“沒幾個人會理解的。”

譚潔看她就懂,說起來更自在:“我問心無愧。而且,總有明白人。”

野蔓說:“有些事說不出個對錯來的。”

燕紅插話:“反正怎麽做都是錯。”

譚潔說:“那些人都要吃飯的。”

野蔓說:“我只是關起門來過日子,馬車要五輛,回頭買幾頭驢,驢孩子多數時候就夠使了。”

譚潔感慨:“你願騎驢。那有的人,騎了馬還想千裏馬。馬不是管的?那覺得自己能耐,騎上才有面子。”

野蔓說:“臉太大,驢馱不動。”

媳婦送吃的過來。

野蔓和譚潔準備一塊吃飯。

有小廝過來笑道:“尤家鬧的可真厲害。”

野蔓問:“外室打死了?”

小廝無語,外室得寵、怎麽能打死?反而是:“外室委屈了,原配吃虧了。”

野蔓搖搖頭。

譚潔面無表情,雖然對著神醫不用裝,但基本習慣了。

來,吃蘿蔔燉羊肉。

翠玉和燕紅一塊坐下,小丫鬟自己一邊吃去。

譚潔也不用人伺候,一邊請神醫,一邊閑聊:“富州、海州、外室這風氣越來越壞。男子有銀子了,養伎女,真、沒意思。”

野蔓說:“追求享樂、不思進取了唄。”

譚潔看著她,有意思。

野蔓純粹說的:“重覆著一樣的事情,有多少變化?再到老百姓窮死餓死,就不覺得影響心情?看到一地臟兮兮,還能高高興興。”

譚潔點頭:“確實是個問題。”

燕紅說:“太臟,雖然能將自己弄幹凈一點。”

野蔓說:“夏天、那臭味兒不會飄到你跟前?”

燕紅說:“豈止。我們出門,各種都是免不了。”

野蔓說:“到了有些地方,吃不上一碗可口的飯,睡不了一個舒適的覺。”

譚潔想起來:“高宗朝的時候,出門比現在容易。”

野蔓說:“這不僅是朝廷的問題,也是商人的問題。”

譚潔點頭。至於那些人管不管的了,又沒去管他。

大家吃羊肉,將自己吃好了再說。

有條件,確實過得很滋潤。

野蔓說一句:“窮則獨善其身,達則兼濟天下。”

譚潔感慨:“不愧是九世善人。這是大善。”

燕旻買了一大包藥回來。

野蔓看:“雪下大了?”

燕旻說:“不大。”就是那種透骨的冷。

野蔓招呼:“去吃羊肉吧。”

她拿著藥,進屋,一會兒配了一大包,給譚潔;再配一大包,給燕紅。

燕紅拿著藥,和媳婦先去熬藥。

有小廝跑過來,和小娘子說:“可巧了。那鐘家女不是在尤家為婢?她嫁了個管事,被打死了。她自己也要被處置了。”

野蔓感慨:“殃及池魚啊,這池子裏有多少可憐的魚兒。”

譚潔無語。說無辜也是無辜。

更詭異的是,尤家就這麽鬧起來?

不過,譚家也好不到哪兒。

譚潔匆匆離去,她侄子又找過來了。

野蔓在屋裏,吃著鹹糍粑,比甜的好吃一點。

翠玉兩手凍的通紅。

野蔓問:“不習慣這邊天氣吧?”

翠玉點頭:“冷。”

野蔓說:“所以,我們得早早安頓好,再往後天更冷,手腳、耳朵都長著凍瘡。凍瘡化膿又癢又疼。”

翠玉給說的頭皮發麻。要不然現在就坐著馬車跑?能跑過這冷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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